白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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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朮為菊科植物白朮的乾燥根莖。主產於浙江、湖北、湖南、江西、福建、安徽等地。原植物野生於山區、丘陵地帶,現多栽培,喜涼爽氣候,耐寒,怕濕熱、怕旱,以地勢高燥稍有傾斜的坡地、土層深厚、疏鬆肥沃、排水良好的砂質壤土最宜生長。味苦、甘,性溫。歸脾、胃經。功效健脾益氣、燥濕利水、止汗、安胎。臨床用名有白朮、炒白朮、土白朮。

實用中藥辭典

異名

山薊、楊枹薊(《爾雅》),朮(《本經》),山芥、天薊(《吳普本草》),山連(《別錄》),山精(《神農藥經》),乞力伽(《南方草木狀》),吃力伽(《日華子》),冬白朮(《得配本草》)。

釋名

本品與蒼朮秦漢時期統稱朮,陶弘景始分為二,因其色較蒼朮淡白,故名白朮。《綱目》雲:“按六書本義,朮字篆文,象其根幹枝葉之形。《吳普本草》一名山芥,一名天薊,因其葉似薊,味似薑、芥也。西域謂之吃力伽,故《外臺》有吃力伽散。揚州之域多種白朮,其狀如桴,故有楊桴及桴薊之名,今人謂之吳朮是也。桴乃鼓槌之名。古方二朮通用,後人始有蒼、白之分。”

基原

為菊科植物白朮的根莖。

植物

白朮 Atractylodes macrocephala Koidz.[A. macrcephala (Koidz.) Hand-Mazz.] 又名於朮(《杭州府志》),浙朮、種朮、冬朮(《中藥志》)。現全國各地多栽培,以浙江為最。

採集

10月下旬至11月中旬待地上部分枯萎後,選晴天挖掘根部,除去泥土,剪去莖稈,將根莖烘乾,烘溫開始用100℃,待表皮發熱時,溫度減至60~70℃,4~6小時翻動一遍,半幹時搓去鬚根,再烘至八成幹,取出,堆放5~6日,使表皮變軟,再烘至全幹。亦可曬乾,需15~20日曬至全幹。

化學成分

根莖含揮發油,如蒼朮酮(atractylone),α-及β-葎草烯(humulene),β-欖香醇(β-elemol),α-薑黃烯(α-curcumene),3β-乙醯氧基蒼朮酮(3β-acetoxyatractylone),4(14),7(11)-芹子二烯-8-酮[selina-4(14),7(11)-dien-8-one],桉葉醇(eudesmol),棕櫚酸(palmitic acid),茅朮醇(hinesol),β-芹子烯(β-selinene)等。還含倍半萜內酯化合物,如蒼朮內酯(atractylenolide)Ⅰ、Ⅱ、Ⅲ,8β-乙氧基蒼朮內酯(8β-ethoxyatractylenolide)Ⅱ。又含多炔醇類化合物,如14-乙醯基-12-千里光醯基-8-順式白朮三醇(14-acetyl-12-senecioyl-2E,8Z,10E-atractylentriol),12-千里光醯基-8-順式白朮三醇(12-senecioyl-2E,8Z,10E-atractylentriol)等。另含東莨菪素(scopoletin),果糖(fructose),菊糖(inulin),具免疫活性的甘露聚糖AM-3,以及天冬氨酸(aspartic acid),絲氨酸(serine),谷氨酸(glutamic acid),賴氨酸(lysine),精氨酸(arginine)等多種氨基酸。

藥理

1.對消化系統的作用 白朮煎劑、白朮己烷提取物、甲醇提取物和蒼朮協同口服對大鼠CCl4肝損傷有保護作用,可減輕肝細胞變性壞死,促進肝細胞新生,使升高的AST、ALT和LDH降低,防止肝糖原減少,促進DNA的恢復。白朮醋酸乙酯提取物有明顯的利膽作用,大鼠十二指腸給藥能明顯增加膽汁分泌量。白朮及白朮提取物對實驗性胃潰瘍有抑制作用,尤其對胃應激性潰瘍作用顯著,對組胺引起的潰瘍作用較弱。白朮丙酮提取物十二指腸給藥對幽門結紮大鼠胃液分泌有抑制作用,可降低胃酸濃度,減少胃酸及胃蛋白酶的排出量,並抑制該酶的活性。

2.利尿作用 白朮煎劑和流浸膏給動物靜脈注射或灌胃均有顯著而持久的利尿作用,而且促進電解質特別是Na+ 的排泄。

3.對免疫系統的作用 白朮能增強網狀內皮系統的吞噬功能,使小鼠腹腔Mφ的吞噬百分率、吞噬指數及其溶酶體消化平均值明顯增加。白朮還能提高淋巴細胞轉化率和玫瑰花環形成率,促進細胞免疫功能;而且能增加IgG的含量,糾正T細胞亞群分佈紊亂狀態,可使低下IL-2水準提高,並有升高白細胞的作用。

4.抗腫瘤作用 白朮揮發油中的中性油可使食管癌細胞脫落,殘存的小片細胞或散在細胞發生凋亡。白朮對艾氏腹水癌、S180及淋巴肉瘤腹水型亦有一定的抑制作用。白朮內酯β對小鼠S180的抑瘤率大於30%。白朮揮發油尚能增強癌細胞的抗原性抗體的特異性主動免疫。

5.對中樞神經系統的作用 白朮具有鎮靜、降壓及短暫呼吸興奮的作用。

6.降血糖作用 白朮浸膏皮下注射在2~5小時內有顯著的降血糖作用。用煎劑或浸膏灌胃則使血糖略有降低。

7.抗凝血作用 白朮煎劑灌胃,能顯著延長大鼠凝血酶原時間。臨床服用煎劑也可使凝血酶原時間及凝血時間延長。

8.抗病原微生物作用 白朮對多種細菌有不同程度的抑菌作用。白朮製劑體外對毛癬菌、堇色毛癬菌、須狀毛癬菌、同心性毛癬菌、石膏樣小孢子菌、絮狀表皮癬菌、星形努卡氏菌及緊密著色芽生菌有抑制作用。白朮製劑對金黃色葡萄球菌、溶血性鏈球菌、綠色鏈球菌 、肺炎球菌、腦膜炎球菌、白喉桿菌、枯草桿菌也有抑制作用。白朮煎劑對傷寒桿菌、甲型副傷寒桿菌、福氏痢疾桿菌、大腸桿菌、綠膿桿菌均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而無殺菌作用。

9.對子宮的作用 白朮醇提物及石油醚提取物對兔、豚鼠、大鼠和小鼠的子宮平滑肌有明顯的抑制作用,水提取物作用較弱。提示白朮的安胎成分主要是脂溶性的。

10.強壯作用 白朮煎劑灌胃能促進小鼠體重增加和游泳耐力增加。白朮可使幼年小鼠胸腺萎縮,大鼠腎上腺中VitC含量下降。

11.其他作用 白朮煎劑靜脈注射可使麻醉犬血壓下降,下降幅度隨劑量增加而加大。白朮還可使血管擴張,對心臟有抑制作用,劑量過大可致停博。

12.毒性 白朮煎劑小鼠腹腔注射的LD50為3.3g/kg。煎劑0.5g/kg大鼠灌胃,每日1次,給藥14天後發現白細胞中度減少,主要是淋巴細胞減少。這與臨床觀察頗不一致。給藥2個月,出現輕度貧血,有些動物腎小管上皮細胞顆粒變性,但腦、心、肝組織無異常發現。

炮製

1.白朮 取原藥材,除去雜質,大小個分開,洗淨,悶潤至透,切厚片,乾燥。

2.焦白朮 取淨白朮片,置鍋內,用武火炒至表面焦黃色,取出放涼。《博濟方》:“銼碎,炒黃。”《醫宗必讀》:“炒焦。”

3.麩炒白朮 取麩皮,撒入熱鍋內,用中火加熱,待麩皮冒煙時,投入淨白朮片,拌炒至表面深黃色,有香氣逸出時,取出,篩去麩皮,放涼。每白朮片100kg,用麩皮10kg。《蘇沈良方》:“米泔水浸一宿,切,麩炒黃色。”麩炒可增強健脾益氣之功。

4.土炒白朮 取灶心土粉置鍋內,用中火加熱,炒至土呈靈活狀態時,投入淨白朮片,拌炒至表面掛土色、有香氣逸出時,取出,篩去土粉,放涼。每白朮片100kg,用灶心土20kg。《本草蒙筌》:“白朮咀後,人乳汁潤之,制其性也,潤過,陳壁土和炒。”《本草備要》:“白朮,用糯米泔浸,陳壁土炒,或蜜水炒,人乳拌炒。”土炒白朮偏於燥濕止瀉。

貯乾燥容器內,置陰涼乾燥處,防蛀。

藥性

味苦、甘,性溫。歸脾、胃經。芳香質柔,可升可降,守而不走。

1.《本經》:“味苦,溫。”

2.《藥性論》:“味甘、辛。”

3.《湯液本草》:“味厚氣薄,陰中陽也。入手太陽、少陰經,足陽明、太陰、少陰、厥陰四經。”

4.《補遺藥性賦》:“味甘,性溫,無毒。可升可降,陽也。”

5.《軒岐救正論·藥性微蘊》:“性溫,質厚,味甘平,氣微香。”

功效主治

健脾益氣,燥濕利水,固表止汗,安胎。主治脾氣虛弱,食少腹脹,大便溏瀉;痰飲,水腫,小便不利,濕痹酸痛,氣虛自汗,胎動不安。

1.《本經》:“主風寒濕痹,死肌,痙,疸,止汗,除熱,消食。作煎餌久服,輕身延年不饑。”

2.《別錄》:“主大風在身面,風眩頭痛,目淚出。消痰水,逐皮間風水結腫,除心下急滿及霍亂吐下不止。利腰臍間血,益津液,暖胃,消穀,嗜食。”

3.《藥性論》:“主大風頑痹,多年氣痢,心腹脹痛。破消宿食,開胃,去痰涎,除寒熱,止下泄。主面光悅,駐顏,去皯。治水腫脹滿。止嘔逆,腹內冷痛,吐瀉不住及胃氣虛冷痢。”

4.《日華子》:“治一切風疾,五勞七傷,冷氣腹脹。補腰膝。消痰,治水氣,利小便。止反胃嘔逆,及筋骨弱軟,痃癖氣塊,婦人冷癥瘕,溫疾,山嵐瘴氣,除煩長肌。”

5.《醫學啟源》:“除濕益燥,和中益氣。其用有九:溫中,一也;去脾胃中濕,二也;除胃熱,三也;強脾胃,進飲食,四也;和胃,生津液,五也;主肌熱,六也;治四肢困倦,目不欲開,怠惰嗜臥,不思飲食,七也;止渴,八也;安胎,九也。”

6.《湯液本草》:“治皮間風,止汗消痞,補胃和中,利腰臍間血,通水道,上而皮毛,中而心胃,下而腰臍,在氣主氣,在血主血。”

7.《本草衍義補遺》:“除濕之功為勝。又有汗則止,無汗則發。味亦有辛,能消虛痰。”

8.《藥性考》:“兼補氣血,定痛,(止)嘔逆,水腫宜之。”

用法用量

內服:煎湯,6~15g;或熬膏;或入丸、散。

利水消腫、固表止汗、除濕治痹宜生用;健脾和胃宜炒用;健脾止瀉宜炒焦用。

使用注意

陰虛內熱、津液虧耗者慎服;內有實邪壅滯者禁服。

1.《本草蒙筌》:“哮喘勿服,壅窒難當。”

2.《本草經疏》:“凡病屬陰虛血少,精不足,內熱骨蒸,口幹唇燥,咳嗽吐痰,吐血、鼻衄、齒衄,咽塞,便秘滯下者,法鹹忌之。朮燥腎而閉氣,肝腎有動氣者勿服。劉涓子《癰疽論》雲:潰瘍忌白朮,以其燥腎而閉氣,故反生膿作痛也。”

3.《藥品化義》:“凡鬱結氣滯,脹悶積聚,吼喘壅塞,胃痛由火,癰疽多膿,黑瘦人氣實作脹,皆宜忌用。”

應用配伍

健脾益氣 本品甘緩苦燥,芳香質柔,善入脾胃二經,功能健脾和胃,益氣升清,與脾主運化、喜燥惡濕之性相合,故為補脾之要藥。常用於脾氣虛弱諸證。凡脾氣不足,形瘦面黃,不思飲食,脘腹脹滿,大便溏薄者,可與人參、茯苓、炙甘草等配伍,以增健脾益氣之功,如《局方》四君子湯;若脾虛不運,食積不消,脘腹脹滿者,可與枳實合用,以消補兼施,如《蘭室秘藏》枳朮丸;若脾胃虛寒,脘腹冷痛,四肢不溫,嘔吐便溏者,可與幹薑、人參、炙甘草同用,以溫中健脾,如《傷寒論》理中湯;若脾虛氣陷,久瀉脫肛,子宮脫垂、胃虛下垂或其他內臟下垂者,多與黃芪、升麻、柴胡等並用,以健脾升陽舉陷,如《脾胃論》補中益氣湯。若心脾兩虛,氣血不足,食少倦怠,心悸失眠,或婦女月經不調,崩漏下血者,可與黃芪、當歸、茯神、龍眼肉等配用,以氣血雙補,如《濟生方》歸脾湯。若脾虛津液不行而便秘者,可重用生白朮或與生地、升麻伍用,以運脾生津潤腸;若脾腎虛寒,推動無力,大便秘結者,可與肉蓯蓉、附子同施,以溫腎暖脾潤腸,如《辨證錄》暖陽湯;若脾腎陽虛,久痢不止,滑脫不禁者,可與人參、訶子、肉桂、豆蔻等相合,以脾腎雙溫而固腸,如《局方》真人養髒湯。

燥濕利水 本品芳香氣燥,可升可降,上能化痰飲,中能運脾濕,下能利腎水,故常用於痰飲水濕所致諸證。凡痰飲內停,症見胸脅支滿,頭眩心悸,咳而短氣者,可與桂枝、茯苓、甘草配伍,健脾溫陽化飲,如《傷寒論》苓桂朮甘湯;若痰飲內停,清陽不升,濁陰上犯,以致頭目眩暈者,可與半夏、天麻、茯苓等同用,以升清泄濁,如《醫學心悟》半夏白朮天麻湯。凡脾虛水濕不運,小便不利,水腫者,可與桂枝、茯苓、澤瀉、豬苓相伍,以通陽化氣利水,如《傷寒論》五苓散;若妊娠脾虛,面目四肢浮腫者,可與茯苓、橘皮、大腹皮等配用,以健脾利水安胎,如《全生指迷方》白朮散;若脾腎陽虛,水氣內停,而致浮腫四肢重痛者,可與附子、茯苓、生薑等合用,以溫腎利水,如《傷寒論》真武湯;若中焦虛寒,水濕內停,而致水腫腹水者,可與大腹皮、厚樸、幹薑等相配,以溫中利水消腫,如《濟生方》實脾飲。凡風寒濕邪侵犯經絡,留阻肌肉,以致一身煩痛者,可與麻黃、桂枝、甘草等相佐,以散寒除濕解表,如《金匱》麻黃加朮湯;若傷寒風濕相搏,一身煩痛不能轉側者,可與附子、甘草、生薑、大棗並施,以溫陽除濕、調和營衛,如《金匱》白朮附子湯等。

固表止汗 本品能健脾益氣,溫陽固表,故有止汗之功,而常用於表虛自汗、盜汗等證。凡表虛自汗,症見汗出惡風,易於感冒,稍勞則汗出尤甚者,可單味煎服或研末服;也可與黃芪、防風配伍,以固表止汗,如《丹溪心法》玉屏風散;若陰虛不能斂陽,津液隨陽外越而盜汗者,可與黃芪、石斛、牡蠣等同用,以斂陰固表止汗,如《丹溪心法》治盜汗方;若婦人產後氣虛自汗,動則加劇者,當與黃芪、茯苓等相合,如《濟陰綱目》黃芪湯。

安胎 本品性緩氣和,守而不走,為安胎之良藥,故常用於妊娠惡阻及胎動不安之證。凡妊娠惡阻,嘔吐清水,飲食不下者,可與人參、甘草、丁香等配伍,以益氣降逆和胃,如《婦人良方》白朮散。凡妊娠血虛有熱而致胎動不安者,可與當歸、白芍、黃芩等同用,以養血清熱安胎,如《萬病回春》安胎丸;若腎虛沖任不固而致胎動者,可與菟絲子、續斷等配合,以補腎安胎,如《景嶽全書》泰山磐石散;若妊娠胎動而致下血者,可與桑寄生、茯苓、甘草同服,以益氣攝血安胎,如《外臺》引《張文仲方》安胎寄生湯。

1.《本草經集注》:“防風、地榆為之使。”

2.《補遺藥性賦》:“佐黃芩有安胎之能,君枳實有消痞之妙。”

3.《品匯精要》:“潔古雲:合人參、芍藥補脾,合澤瀉療心下有水。”

4.《本草匯言》:“兼參、芪而補肺;兼杞、地而補腎;兼歸、芍而補肝;兼龍眼、棗仁而補心;兼芩、連而瀉胃火;兼橘、半而醒脾土;兼蒼、樸可以燥濕和脾;兼天、麥亦能養肺生金;兼杜仲、木瓜,治老人之腳弱;兼麥芽、枳、樸,治童幼之疳癥;黃芩共之,能安胎調氣;枳實共之,能消痞除膨;君參、苓、藿、半,定胃寒之虛嘔;君歸、芎、芍、地,養血弱而調經。”

5.《長沙藥解》:“脾胃不開,加生薑、半夏以驅濁;肝脾不達,加砂仁、桂枝以宣鬱,令其旋補而旋行,則美善而無弊矣。”

6.《得配本草》:“得當歸、白芍補血,得半夏止嘔吐,配薑、桂治五飲,配蓮肉止瀉痢,配茯苓利水道,君枳實化癥瘕,佐人參、黃芪補氣止汗,佐川連去濕火,佐黃芩安胎清熱,合車前除腫脹,入廣皮生津液。”

7.《本草求原》:“止虛瀉,同白芍、玉蔻;滑瀉,同苓、淮(山藥)、參、糯米;久瀉,同半夏、丁香,薑汁糊丸;暑濕瀉,同車前;腸風、痔漏、脫肛瀉血,同生地;脾虛脹滿,同陳皮;盜汗加牡蠣、浮麥、石斛;肌熱加芍、苓、甘;少食加豬肚、穀芽;心下水氣,同澤瀉;下血,同熟地炭、薑炭、北味;痿躄,同斛、芍、柏、冬、苡、瓜、味;酒癖、飲停,同薑、桂;肢腫,同大棗;同歸、地、芍益脾血;加枳實、薑炒川連,除脾濕熱;加幹薑,逐脾寒濕。”

附方

1.治脾虛脹滿 白朮二兩,橘皮四兩。為末,酒糊丸,梧子大。每食前用木香湯送下三十丸。(《全生指迷方》寬中丸)

2.治痞,消食,強胃 白朮二兩,枳實(麩炒黃色,去瓤)一兩。上同為極細末,荷葉裹燒飯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十丸,多用白湯下,無時。(《內外傷辨惑論》引張潔古枳朮丸)

3.治虛勞,脾胃虛冷不能食,食不消化 白朮二兩,陳橘皮(湯浸,去白,焙)、人參、厚樸(生薑汁炙)、甘草(炙)各一兩。上為末,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十五丸至二十丸,溫酒送下,一日三次。(《聖濟總錄》白朮丸)

4.治虛弱枯瘦,食而不化 於朮(酒浸,九蒸九曬)一斤,菟絲子(酒煮,曬乾)一斤。共為末,蜜丸梧子大。每服二三錢。(《綱目拾遺》)

5.治濕瀉 白朮、茯苓各五錢。上水煎,食前服。(《古今醫統》引《活法機要》白朮茯苓湯)

6.治脾虛泄瀉 白朮一兩,芍藥半兩。上為末,粥為丸。泄者,炒丸服。冬月不用芍藥,加肉豆蔻。(《丹溪心法》白朮丸)

7.治痛泄 炒白朮三兩,炒芍藥二兩,炒陳皮一兩半,防風一兩。上銼,分八貼,水煎或丸服。(《丹溪心法》痛瀉要方)

8.治小兒久瀉,脾虛不能食,食即瀉下,米穀不化 白朮(米泔浸,炒)一分,丁香(炒)半分,半夏(浸七次)一錢半。上為末,薑汁糊丸,如綠豆大。半歲兒每服三丸,三五歲兒每服五七丸,淡薑湯吞服,早、晚各一次。(《幼幼新書》引《衛生家寶》溫白丸)

9.治嘈雜 白朮四兩(土炒),黃連二兩(薑汁炒)。上為末,神曲糊丸,黍米大。每服百餘丸,薑湯下。(《景嶽全書》朮連丸)

10.治傷胃吐血 白朮十兩,幹薑,黃芪,人參,伏龍肝各三兩。上為細末,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米飲送下。(《普濟方》白朮丸)

11.治腸風痔漏,脫肛瀉血,面色萎黃,積年不瘥 白朮一斤(糯米泔浸三日,細研銼,炒焦為末),幹地黃半斤(蒸爛,細研)。上相和,如硬,滴酒少許,丸梧桐子大,焙幹。每服十五丸,加至二十丸,空心粥飲下。(《普濟方》香朮丸)

12.治水氣渴,腹脅脹滿 白朮、赤茯苓、人參、甘草(炙)各等分。上為粗末。每服五錢匕,水煎,去滓溫服。(《聖濟總錄》白朮湯)

13.治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盤,水飲所作 枳實七枚,白朮二兩。上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腹中耎,即當散也。(《金匱》枳朮湯)

14.治五飲酒澼 白朮一斤,桂心、幹薑各半斤。上搗篩,蜜和丸如梧子。飲服十丸,稍加之取下,先食服之,日再。常將,不復取下。(《外臺》引《深師方》倍朮丸)

15.治痰濕咳嗽,脈緩,面黃,肢體沉重,嗜臥不收,腹脹,食不消化 南星、半夏(俱湯洗)各一兩,白朮一兩半。上為細末,麵糊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生薑湯送下。(《保命集》白朮丸)

16.治痰潮上如湧泉,久不可治者 白朮、白茯苓、半夏各等分。上為末。每服半兩,病大者一兩,水二盞,加生薑七片,煎至一盞,取清,調神曲末二錢,頓服之。(《保命集》白朮湯)

17.治痰飲 白朮八兩,半夏(湯泡七次)、赤茯苓、幹薑、肉桂、枳殼(麩炒)各二兩。上為細末,生薑自然汁煮麵糊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多至二百丸,一日三次。久服、多服而後效。(《朱氏集驗方》白朮丸)

18.治妊娠咳嗽,痰盛嘔逆 白朮二兩,半夏一兩(生薑汁浸一宿,焙)。上為粗末。每服三錢匕,水一盞,加生薑三片,同煎至半盞,去滓,食後溫服,一日三次。(《聖濟總錄》白朮湯)

19.治臌脹水腫,覺脹下者 白朮、澤瀉各半兩。上為細末。每服三錢,煎茯苓湯調下。或丸亦可,服三十丸。(《保命集》白朮散)

20.治妊娠七八月後,兩腳腫甚者 白朮、白茯苓各二兩,防己、木瓜各三兩。上為細末。每服一錢,食前沸湯調下,日三服,腫消止藥。(《廣嗣記要》白朮茯苓散)

21.治腳氣,嘔逆不下食 白朮二兩,木瓜一枚(分為四片,每服用一片,銼碎,臨煎時入),甘草(炙)半兩。上先將白朮、甘草為粗末。每服五錢匕,水一盞半,入前銼者木瓜,加生薑一棗大(拍破),同煎至一盞,去滓,空心溫服,一日三次。(《聖濟總錄》白朮湯)

22.治傷寒後,霍亂吐利,腳轉筋 白朮、陳橘皮(湯浸,去白,炒)各一兩,幹木瓜二兩。上為末。每服三錢匕,水一盞,加生薑三片,煎至七分,去滓溫服,一日二次。(《聖濟總錄》白朮湯)

23.治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摶,身體疼煩,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大便堅,小便自利者 白朮二兩,附子一枚半。(炮去皮),甘草一兩(炙),生薑一兩半(切),大棗六枚。上水煮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是朮、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故耳。(《金匱》白朮附子湯)

24.治腰濕痛,如系重物 白朮八錢,生薏米七錢。水煎服。如系寒濕,去薏米,加幹薑一錢。(《不知醫必要》白朮湯)

25.治虛風多汗,食則汗出如洗,少氣痿劣,久不治必為消渴證 牡蠣(煆)三錢,白朮一兩二錢半,防風二兩半。上為末。每服一錢,溫水調下,不拘時候。(《宣明論方》白朮散)

26.治自汗不止 白朮末,飲服方寸匕,日二服。(《千金方》)

27.治盜汗 白朮四兩(分作四份:一份用黃芪同炒,一份用石斛同炒,一份用牡蠣同炒,一份用麩皮同炒)。上各微炒黃色,去餘藥,只用白朮,研細。每服二錢,粟米湯下,盡四兩。(《丹溪心法》)

28.治老小虛汗 白朮五錢,小麥一撮。水煮幹,去麥為末,用黃芪湯下一錢。(《全幼心鑒》)

29.和養胎氣 白朮、人參、旋覆花、熟地黃、當歸、阿膠各一兩。上為粗末。每服二錢,水二盞,酒三分,同於銀器中熬至一盞,去滓,留七分,空心溫服,一日一服,至六個月覺胎氣榮安即罷服。若覺腰中痛,即是藥養胎氣,未勝邪氣,每服加吳茱萸四七粒同煎。(《雞峰普濟方》白朮散)

30.治婦人妊娠傷寒,頭痛發熱。安胎,益母子 白朮、黃芩各等分(新瓦上同炒香)。上為散。每服三錢,水一中盞,加生薑三片,大棗一個(擘破),同煎至七分。但覺頭痛發熱,便可二三服,即愈。(《蘇沈良方》白朮散)

31.治妊娠中風痙,通身強直,口噤不開 白朮、獨活各一兩。上為粗散。以酒二大盞,煎至一大盞,去滓,分溫二服,拗開口灌之。(《聖惠方》白朮酒)

32.治產後風痙 白朮一味為細散,溫酒調下二錢匕。(《聖濟總錄》白朮酒方)

33.治風瘙隱疹 白朮末,酒服方寸匕,日三。(《千金方》)

臨床報導

1.治療急性腸炎 ①白朮20g,雞內金12g。炒黃,研末過篩,蘋果1個,連皮置瓦片上用武火煨爛後去皮核,取果肉50g搗爛,並與上藥混合成糊狀,每服15g,日4次。治療嬰兒腹瀉45例。結果痊癒25例,有效14例,無效6例,總有效率80%[1]。②白朮50g,丁香、肉桂各10g。曬乾,共為細末,裝瓶備用。食積腹脹加砂仁,發熱加黃連。用法:先將患兒肚臍眼用溫水洗淨擦幹,取藥粉適量,以填滿肚臍為度,用膠布固定,每1~2小時換藥1次,並用熱水袋敷臍部,日1~2次。共治小兒腹瀉(無明顯脫水者)82例,痊癒80例,無效2例。敷藥1次治癒9例,2次55例,3次10例,4次6例[2]。③炒白朮12g,白芍、防風各9g,炒陳皮4.5g。應用上方加減治療急性腸炎、慢性消化不良、胃腸神經官能症等。每日1劑,瀉甚者可煎2次,分2次服。共治205例。總有效率達85.28%[3]。

2.治療小兒腹瀉 ①白朮12g,雞內金10g,焦山楂20g,山藥15g。熱瀉者加黃連3g,加水300ml煎至100ml,濾出藥液;再加水煎取50ml。混合2次藥液,分數次口服,每日1劑。結果:臨床44例,痊癒38例,好轉4例,無效2例。治癒時間最短2天,最長8天[4]。②炒白朮3~9g,山藥6~12g,山茱萸1~3g。伴發熱者加金銀花;伴嘔吐者加清半夏。每日1劑,分3~4次服。經治52例,治癒率為92%[5]。

3.治療術後便秘 生白朮60g,生地30g,升麻3g,每日1劑,水煎服。一般1~4劑。治療婦產科手術後便秘50例,其中36例於服藥1~2劑後開始腸鳴矢氣,隨後排便,7例無效。服藥後開始排便的第1日,每日排便1次者34例;每日2次者6例;每日3次者3例。隨後多數患者保持每日或隔日排便1次[6]。

4.治療慢性腰痛 白朮30g,炙山甲6g,加入20~30度白酒100ml(以浸沒藥材為度),加蓋,加熱使沸後,文火煎半小時,將煎液傾出,藥渣照上法重煎。兩次煎液合併分早晚2次服,每日1劑,連服2~3日。治療24例(其中姿勢不良引起的腰肌勞損22例,腰椎間盤突出2例),均獲良效。一般服用2劑後,腰肌活動自如,疼痛緩解,甚至消失[7]。

文獻綜錄

1.《本草會編》:“脾惡濕,濕勝則氣不得施化,津何由生?故曰膀胱者,津液之府,氣化則能出焉。用白朮以除其濕,則氣得周流而津液生矣。”

2.《本草經疏》:“朮,其氣芳烈,其味甘濃,其性純陽,為除風痹之上藥,安脾胃之神品。《本經》主風寒濕痹、死肌、痙、疸者,正以風寒濕三者合而成痹,痹者,拘攣而痛者是也。《經》曰,地之濕氣,感則害人皮肉筋骨。死肌者,濕毒侵肌肉也。痙者,風寒乘虛客於肝、脾、腎所致也。疸者,脾胃虛而濕熱瘀滯也。如上諸病,莫不由風寒濕而成,朮有除此三邪之功,故能祛其所致之疾也。止汗、除熱、消食者,濕熱盛則自汗,濕邪客則發熱,濕去而脾胃燥,燥則食自消,汗自止,熱自除也。又主大風在身面者,朮氣芳烈而悍,純陽之物也,風為陽邪,發於陽部,故主之也。風眩頭痛目淚出者,陽虛則風客之而眩,痰厥則頭痛,風熱壅則目淚出也。消痰水,逐皮間風水、結腫,除心下急痛,及霍亂吐下不止者,濕客於胃則滯而生痰,客於脾則生水,脾虛濕勝,則為水腫,濕客中焦則心下急滿,脾胃俱虛,則中焦不治,而濕邪客之,則為霍亂吐下不止也。利腰臍間血者,血屬陰,濕為陰邪,下流客之,使腰臍間血滯而不得通利,濕去則諸證無不愈矣。益津液,暖胃消穀嗜食者,濕去則胃強,而津液自生,寒濕散則胃自暖,邪去而脾胃健,則消穀而嗜食矣。”

3.《本草匯言》:“白朮,乃扶植脾胃,散濕除痹,消食除痞之要藥也。脾虛不健,朮能補之;胃虛不納,朮能助之。是故勞力內傷,四肢困倦,飲食不納,此中氣不足之證也;痼冷虛寒,泄瀉下利,滑脫不禁,此脾陽乘陷之證也;或久瘧經年不愈,或久痢累月不除,此胃虛失治,脾虛下脫之證也;或痰涎嘔吐,眩暈昏癇,或腹滿肢腫,面色萎黃,此胃虛不運,脾虛蘊濕之證也。以上諸疾,用白朮總能治之。大抵此劑能健脾和胃,運氣利血。”

4.《本草通玄》:“白朮,補脾胃之藥,更無出其右者。土旺則能健運。故不能食者,食停滯者,有痞積者,皆用之也。土旺則清氣善升,而精微上奉,濁氣善降,而糟粕下輸,故吐瀉者,不可闕也。《別錄》以為利腰臍間血者,因脾胃統攝一身之血,而腰臍乃其分野,借其養正之功,而瘀血不敢稽留矣。張元素謂其生津止渴者,濕去而氣得周流,而津液生矣。謂其消痰者,脾無濕則痰自不生也。安胎者,除胃中熱也。”

5.《本草崇原》:“太陰主濕土而屬脾,為陰中之至陰,喜燥惡濕,喜溫惡寒,然土有濕氣,始能灌溉四旁,如地得雨露始能發生萬物,若過於炎燥,則止而不行,為便難脾約之證。白朮作煎餌,則燥而能潤,溫而能和。”“凡欲補脾,則用白朮;凡欲運脾,則用蒼朮;欲補運相兼,則相兼而用;如補多運少,則白朮多而蒼朮少;運多補少,則蒼朮多而白朮少。品雖有二,實則一也。”

6.《本草新編》:“白朮生津,但能生水火既濟之津,不能生水火未濟之津,如濕病宜去其濕,而燥病宜解其燥也明矣。若不解其燥,反而用燥以治之,即能生津,亦為火所爍也。況白朮去濕,則內無津液而外無水氣,又從何而生津乎?此白朮止可治濕,而不可治燥也。雖然白朮性燥,終是健脾之物,脾健而津液自生,用滋潤藥以佐其燥,則白朮自失其燥矣,又何能助燥哉?如人腰痛也,用白朮二三兩,水煎服,一劑而痛減半,再劑而痛如失矣。夫腰痛乃腎經之症,人未有不信,腎虛者,用熟地、山萸以補水,未效也;用杜仲、破故紙以補火,未效也;何以用白朮一味,而反能取效哉?不知白朮最利腰臍,腰痛乃水濕之氣侵入腎宮,故用補劑轉足以助其邪氣之盛,不若止用白朮一味,無拘無束,有利腰臍之為得。夫兩者之氣原通於命門,臍之氣通,而腰之氣亦利,腰臍之氣既利,而腎中之濕氣何能久留?自然濕去而痛亦止。因之而酒濕作瀉,經年累月而不愈者,亦只用此一味,一連數服,未有不效者。而且濕去而瀉止,瀉止而脾健,脾健而胃亦健,精神奮發,顏色光彩,受益正無窮也。是白朮之功,何亞於人參乎?不特此也,如人患瘧病,用白朮二兩,半夏一兩,米飯為丸,一日服盡即愈。夫瘧病至難愈之症也,用柴胡、青皮散邪不愈,用鱉甲、首烏逐邪不效,用草果、常山伐邪不效,何以用白朮二兩為君,半夏一兩為臣,即收全功?不知白朮健脾開胃之神藥,而其妙尤能去濕,半夏祛痰,夫無痰不成瘧,而無濕亦不成痰,利濕則痰自清其源,消痰則瘧自失其黨。況脾胃健旺,而陽氣則升騰,瘧邪又有何地存身哉?此效之所以甚捷也。”

7.《得配本草》:“脾本陰髒,固惡濕,又惡燥。太潤未免泥濘,太燥反成頑土。如不審其燥濕,動以白朮為補脾開胃之品而妄用之,脾陰虛乏,津液益耗,且令中氣愈滯,胃口愈閉,肺金絕其元,腎水增其燥,陰受其害,不可勝數。若脾氣虛乏,或陰虛不能制濕者,用之乃為得當。”

8.《本經疏證》:“風寒濕痹、死肌、痙、疸,不得盡謂脾病,而以朮為主劑者,則以濕為脾所主,濕能為患,固屬脾氣不治,一也;脾主肌肉,介在皮毛筋骨中,痹與痙,病在肌肉內,死肌及疸,病在肌肉外,旁病則當取中,二也;筋骨皮毛,均非駐濕之所,惟肌肉間為可駐濕,三也。知此,則凡痹、死肌、痙、疸之系乎風寒濕者,皆朮主之矣。”

9.《衷中參西錄》:“白朮,善健脾胃,消痰水,止泄瀉。治脾虛作脹,脾濕作渴,脾弱四肢運動無力,甚或作疼。與涼潤藥同用,又善補肺;與升散藥同用,又善調肝;與鎮安藥同用,又善養心;與滋陰藥同作,又善補腎。為後天滋生之要藥,故能於肺、肝、腎、心四髒皆能有所補益也。”

10.《國藥詮證》:“白朮性味中和,燥而不烈,為用極廣,效力顯著,故為治濕所必用,但中病即止,不可多服,以濕混雜氣血之中,與生俱來,至死乃已。苟不過甚,尚無大害,迨其勢既張,病象已顯,然後治之,並不為遲,病去而止,即可相安。如欲斷絕根枝,用為常服,則氣血俱燥,必生他變,欲求卻病而反以促壽者,殊不乏人,皆由不明藥效之故也。”

備考

《本草衍義》:“古方及《本經》只言朮,未見分其蒼、白二種也。只緣陶隱居言朮有兩種,自此人多貴白者。今人但貴其難得,惟用白者,往往將蒼朮置而不用。如古方平胃散之類,蒼朮為最要藥,功尤速。”

參考文獻

[1]沈志忠.江蘇中醫,1988,9(2):15

[2]賈懷玉.中國中藥雜誌,1989,14(8):51

[3]趙慶寬,海南醫學,1992,3(4):50

[4]王俊華.山東中醫雜誌,1992,11(6):61

[5]李廣振.江西中醫藥,1994,25(1):62

[6]範光華,等.新醫藥學雜誌,1979,(6):27

[7]李毅.中級醫刊,1982,(6):57

本草匯言

神農本草經

氣味甘溫,無毒,治風寒濕痺、死肌、痙疸,止汗、除熱、消食。

名醫別錄

味甘,無毒。主治大風在身面,風眩頭痛,目淚出,消痰水,逐皮間風水結腫,除心下急滿,及霍亂,吐下不止,利腰臍間血,益津液,暖胃,消穀,嗜食。

藥性論

君,味甘,辛,無毒。能主大風b痺,多年氣痢,心腹脹痛,破消宿食,開胃,去痰涎,除寒熱,止下泄。主面光悅,駐顏,去黑。治水腫脹滿,吐嘔逆,腹內冷痛,吐瀉不住,及胃氣虛冷痢。

日華子本草

治一切風疾,五勞七傷,冷氣腹脹,補腰膝,消痰,治水氣,利小便,止反胃嘔逆,及筋骨弱軟,痰癖氣塊,婦人冷,症瘕,溫疾,山嵐瘴氣,除煩,長肌。

開寶本草

味苦、甘,溫,無毒。主大風在身面,風眩頭痛,目淚出,消痰水,逐皮間風水結腫,除心下急滿,及霍亂、吐下水止,利腰臍間血,益津液,暖胃,消穀,嗜食。

藥類法象

除溫益燥,和中益氣,利腰臍間血,除胃中熱。去諸經之濕,理胃。

藥性賦

味甘,氣溫,無毒。可升可降,陽也。其用有四:利水道,有除濕之功;強脾胃,有進食之效,佐黃芩有安胎之能,君枳實有消痞之妙。

湯液本草

氣溫,味甘。苦而甘溫,味厚氣薄,陰中陽也,無毒。

入手太陽、少陰經,足陽明、太陰、少陰、厥陰四經。

》云:除濕益燥,和中益氣,利腰臍間血,除胃中熱,去諸經之濕,理胃。

潔古云:溫中去濕,除熱,降胃氣,蒼朮亦同,但味頗厚耳。下行則用之,甘溫補陽,健脾逐水,寒淫所勝,緩脾生津去濕,渴者用之。

本草》在朮條下,無蒼、白之名。近多用白朮治皮間風,止汗消痞,補胃和中,利腰臍間血,通水道,上而皮毛,中而心胃,下而腰臍,在氣主氣,在血主血。

潔古云:非白朮不能去濕,非枳實不能消痞。除濕利水道,如何是益津液?

本草衍義補遺

本草》不分蒼、白,議論甚多,《四家本草》言之誤矣。如古方平胃散,蒼朮為最要之藥。《衍義》為氣味辛烈,發汗尤速。又白朮味亦微辛,苦而不烈,除濕之功為勝。又有汗則止,無汗則發,與黃耆同功,味亦有辛,能消虛痰。

本草發揮

成聊攝云:脾惡濕,甘先入脾。茯苓、白朮之甘,以益脾逐水。

潔古云:白朮除濕益燥,和中益氣,利腰臍間血,除胃中熱。《主治秘訣》云:氣濁,味甘微苦,氣味俱薄,浮而升陽也。其用有九:溫中一,去脾胃濕二,除脾胃熱三,強脾胃進飲食四,和脾胃以生津液五,主肌熱六,治四肢睏倦,目不欲開,怠惰嗜臥不思飲食七,止渴八,安胎九也。又云:脾胃受熱濕,沉困無力,怠惰嗜臥,并去痰,須用白朮。飲水多因致傷脾,須用白朮、茯苓、豬苓。水瀉,須用白朮、茯苓、芍藥。又云:非白朮不能去濕。

潔古云:非白朮不能去濕,非枳實不能消痞。除濕利水,如何是益津液?

本草經疏

朮稟初夏之氣以生,其味苦,其氣溫,從火化也,正得土之沖氣,故《別錄》益之以甘,表土德也,故無毒。其氣芳烈,其味甘濃,其性純陽,為除風痺之上藥,安脾胃之神品。《本經》主風寒濕痺,死肌痙疸者,正以風寒濕三者合而成痺,痺者拘攣而痛者是也。經曰:地之濕氣,感則害人皮肉筋骨。死肌者,濕毒侵肌肉也。痙者,風寒秉虛客於肝脾腎所致也。疸者,脾胃虛而濕熱瘀榜。如上諸病,莫不由風寒濕而成。朮有除此三邪之功,故能祛其所致之疾也。止汗除熱消食者,濕熱盛則自汗,濕邪客則發熱,濕去而脾胃燥,燥則食自消,汗自止,熱自除也。又主大風在身面者,朮氣芳烈而悍,純陽之物也。風為陽邪,發於陽部,故主之也。風眩頭痛目淚出者,陽虛則風客之而眩,痰厥則頭痛,風熱壅則目淚出也。消痰水,逐皮間風水結腫,除心下急痛,及霍亂吐下不止者,濕客於胃則滯而生痰,客於脾則生水,脾虛濕勝則為水腫,濕客中焦則心下急滿,脾胃俱虛則中焦不治,而濕邪客之則為霍亂吐下不止也。利腰臍間血者,血屬陰,濕為陰邪,下流客之,使腰臍血滯而不得通利,濕去則諸證無不愈矣。益津液、暖胃、消穀嗜食者,濕去則胃強而津液自生,寒濕散則胃自暖,邪去而脾胃健則消穀而嗜食矣。煎餌久服,輕身延年不飢者,朮為陽藥,故善除陰濕,濕去則脾胃之氣旺,陽主氣,氣盛則身輕,脾主四肢,濕去則脾健,健則四肢利,故能涉險負重也。

簡誤:朮,《本經》無分別,陶弘景有赤白二種。近世乃有蒼白之分,其用較殊。要之,俱為陽草,故祛邪之功勝而益陰之效虧。藥性偏長,物無兼力,此天地生物自然之道也。凡病屬陰虛血少,精不足,內熱骨蒸,口乾唇燥,咳嗽吐痰,吐血,鼻衄,齒衄,咽塞,便秘,摻者,法咸忌之。朮燥腎而閉氣,肝腎有動氣者勿服。劉涓子《癰疽論》云:潰瘍忌白朮,以其燥腎而閉氣,故反生膿作痛也。凡臟皆屬陰,世人但知朮能健脾,此蓋指脾為正邪所干,朮能燥濕,濕去則脾健,故曰補也。寧知脾虛而無濕邪者用之,反致燥竭脾家津液,是損脾陰也,何補之足云。此最易誤,故特表而出之。

本草蒙筌

味苦、甘、辛,氣溫。味厚氣,可升可降,陽中陰也。無毒。入心脾胃三焦四經,須仗防風地榆引使。除濕益燥,緩脾生津。驅胃脘食積痰涎,消臍腹水腫脹滿。止嘔逆霍亂,補勞倦內傷。手足懶舉貪眠,多服益善;飲食怕進發熱,倍用正宜。間發痎音皆瘧殊功,兩日一發者。卒暴注瀉立效。水瀉不禁者。或四制研散斂汗,出東垣方。或單味粥丸調脾。出丹溪方。奔豚積忌煎,因渾常閉氣;癰疽毒禁用,為多生膿。治皮毛間風,利腰臍間血。故止而皮毛,中而心胸,下而腰臍。在氣主氣,在血主血。又無汗則發,有汗則止,與黃耆同功。同枳實為消痞方,助黃芩乃安胎劑。哮喘誤服,壅窒難當。又種色蒼,乃名蒼朮。亦防風地榆使引,入足經陽明太陰。消痰結窠囊,去胸中窄狹。治身面大風,風眩頭痛甚捷;辟山嵐瘴氣,瘟疫時氣尤靈。暖胃安胎,寬中進食。驅痃癖氣塊,止心腹脹疼。因氣辛烈竄沖,發汗除上焦濕,其功最優。若補中焦除濕,而力甚不及於白也。仍與黃柏同煎,即二妙散。健行下焦濕熱。

謨按:朮雖二種,補脾燥濕,功用皆同,但白者補性多,且有斂汗之效;蒼者治性多,惟專發汗之能。凡入劑中,不可代用。然白朮既燥,《本經》又謂生津何也?蓋脾惡濕,脾濕既勝,則氣不得施化,津何由生?故曰膀胱津液之府,氣化出焉。今用白朮以燥其濕,則氣得周流,而津液亦隨氣化而生矣。他如茯苓亦係滲濕之藥,謂之能生津者,義與此同。

本草乘雅

朮字從木,別名多山,行脾土用,曰木,曰肝。死肌,脾體不靈,黃癉脾色外見,肢痙脾用不行,食停脾氣不轉,不飢脾精自固矣。

朮從木,觀葉葉相對,抱莖生,儼似木字。莖方,葉附四旁,合土大寄旺四季,當判脾之肝藥用藥也。又可判肝之脾藥父藥也。以木必基土,吮拔水液,方條達發生。故以木為母,土為父耳。風寒濕合成痺者,此先因於風,寒濕後之。風為百病長故也。痺則閉塞不通,故死肌痙疸。死肌者,土頑頹。痙者,土震動。而疸者,土色見也。緣土無用神,受木所侮,木無制抑,敗亂所勝,土不堤防,氾濫為汗。土不寧靜,火勝地熱。土無風力,飲食停積。朮行土用,大土力,妄泄者既已歸源,疏漏者寧不固密。如是火熱頓消,涼生風暢,醞釀宣佈,脾土展舒矣。

藥性解

味苦甘,性溫,無毒,入脾經。除濕利水道,進食強脾胃。佐黃芩以安胎,君枳實而消痞,止泄瀉,定嘔吐,有汗則止,無汗則發。防風、地榆為使。

按:白朮甘而除濕,所以為脾家要藥,胎動痞滿吐瀉,皆脾弱也,用以助脾,諸疾自去。有汗因脾虛,故能止之;無汗因土不能生金,金受火克,皮毛焦熱,既得其補脾,又藉其甘溫,而汗可發矣。傷寒門有動氣者,不宜用之。

藥鑒

氣溫,味甘苦而甘溫,味厚氣薄,氣毒,可升可降,陰中陽也。入手太陽少陰兼足陽明太陽少陰厥陰。除濕益燥,和中益氣,利腰臍間瘀血,除胃中邪熱。利水道,有除濕之功。強脾胃,有進食之效。佐黃芩,有安胎之能。君枳實,有消痞之妙。與二陳同用,則化痰除濕,消食健胃。與白芍、當歸、枳實、生地之類同用,則補脾而清脾家濕熱。與乾薑同用,去脾家寒濕。與黃連同用,去脾家熱濕。大哉白朮之功乎!其去諸經之濕藥乎!痘家毒盛尿多,切宜禁忌。若見水泡之症,須用麻黃根汁浸透炒之,取其達表以利水道也。

景岳全書

味甘辛,氣溫,氣味俱厚,可升可降,陽中有陰,氣中有血。其性溫燥,故能益氣和中,補陽生血,暖胃消穀,益津液,長肌肉,助精神,實脾胃,止嘔逆,補勞倦,進飲食,利小水,除濕運痰,消浮去脹,治心腹冷痛、胃虛下痢、痃癖癥瘕。制以人乳,欲潤其燥;炒以壁土,欲助其固;佐以黃芩,清熱安胎。以其性澀壯氣,故能止汗實表。而癰疽得之,必反多膿;奔豚遇之,恐反增氣;及上焦燥熱而氣多壅滯者,皆宜酌用之。然冬朮甘而柔潤,夏朮苦而燥烈,此其功用大有不同,不可不為深辨也。

本草備要

補脾燥濕。

苦燥濕,經曰: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甘補脾,溫和中。在血補血,在氣補氣。同血藥則補血,同氣藥則補氣。無汗能發,有汁能止。濕從汗出,濕去汗止。止汗同芪豆類,發汗加辛散之味。燥濕則能利小便,生津液,既燥濕而又生津,何也?汪機曰:脾惡濕,濕勝則氣不得施化,津可由生?用白朮以除其濕,則氣得周流,而津液生矣。止泄瀉,凡水瀉,濕也;腹痛腸鳴而瀉,火也。水火相激則腸鳴。痛甚而瀉,瀉而痛減者,食也;完穀不化,氣虛也;在傷寒不利,則為邪熱不殺穀也。久瀉名脾泄,腎虛而命火衰,不能生土也。有積痰壅滯,肺氣不能下降,大腸虛而作瀉者宜豁痰;有傷風泄瀉者宜散風;如脾虛濕瀉者宜白朮。凡治瀉,丸散優於湯劑。消痰水腫滿,黃疸濕痺,補脾則能進飲食,祛勞倦,脾主四肢,虛則倦怠。止肌熱,脾主肌肉。化癥癖;同枳實則消痞,一消一補,名枳朮丸。荷葉燒飯為丸,脾運則積化也。和中則能已嘔吐,定痛安胎。同黃耆則安胎。黃芩除胃熱,白朮補脾,亦除胃熱,利腰臍間血。蓋胎氣繫於脾,脾虛則蒂無所附,故易落。利腰臍血者,濕除則血氣流行也。血燥無濕者禁用。能生膿作痛,潰瘍忌之。補氣故也,凡脹滿者忌用。白朮閉氣,然亦有塞因塞用者。潤以制其燥。《千金方》云:有人病牙齒長出口,艱於飲食者,名髓溢,單用白朮愈。

本經逢原

入諸補氣藥,飯上蒸數次用;入肺胃久嗽藥,蜜水拌蒸;入脾胃痰濕藥,薑汁拌曬;入健脾藥,土炒;入瀉痢虛脫藥,炒存性用;入風痺痰濕、利水破血藥,俱生用。

白朮甘溫味厚,陽中之陰,可升可降,入脾、胃二經。生用則有除濕益燥,消痰利水,治風寒濕痺,死肌痙疸,散腰臍間血,及衝脈為病,逆氣裡急之功。制熟則有和中補氣,止渴生津,止汗除熱,進飲食安胎之效。《本經》主風寒濕痺死肌痙疸者,正以風寒濕三者合而成痺,痺者拘攣而痛是也。《》曰:地之濕氣,感則害人皮肉筋骨。死肌者,濕毒侵肌肉也;痙者,風寒乘虛客於肝脾腎經所致也。疸者,脾胃虛而濕熱瘀榜。如上諸證,莫不由風寒濕而成。朮有除此三者之功,故能祛其所致之疾也。止汗除濕進食者,濕熱盛則自汗,濕邪客則發熱,濕去則脾胃燥,燥則食自消,汗自止,熱自除矣。又主大風在身,而風眩頭痛,目淚出,消痰水,逐皮膚間風水結腫,除心下急滿,及霍亂吐下不止,利腰臍間血,益津暖胃,消穀嗜食。得參、苓大補中氣,得枳、橘健運飲食。《本經》言消食作煎餌,留其滓以健運脾氣,食自化矣。仲景五苓散,祖《素問》澤朮麋銜湯,并用生者,但彼兼麋銜以統血,則汗自止;止兼桂枝以通津,則渴自除。潔古枳朮丸,祖《金匱》枳實湯,彼用生者以健胃,則逆滿自愈;此用熟者以助脾,則飲食自強。且以荷葉裹飯為丸,取清震之氣,以鼓克運之力也。蓋白朮得中宮沖和之氣,補脾胃藥以之為君,脾土旺則清氣升而精微上,濁氣降而糟粕輸。仲淳有云:白朮稟純陽之土氣,除邪之功勝,而益陰之效虧,故病屬陰虛血少精不足,內熱骨蒸,口乾唇燥,咳嗽吐痰吐血,鼻衄齒衄,便閉摻者,法咸忌之。朮燥腎而閉氣,肝腎有動氣者勿服。劉涓子云:癰疽忌白朮,以其燥腎而閉氣,故反生膿作痛也。凡臟皆屬陰,世人但知白朮能健脾,寧知脾虛而無濕邪者用之,反燥脾家津液,是損脾陰也,何補有之?此最易誤,故特表而出之。

本草崇原

白朮氣味甘溫,質多脂液,乃調和脾土之藥也。主治風寒濕痺者,《素問﹒痺論》云: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痺。白朮味甘,性溫,補益脾土,土氣運行,則肌肉之氣外通皮膚,內通經脈,故風寒濕之痺證皆可治也。夫脾主肌肉,治死肌者,助脾氣也。又脾主四肢,痙者,四肢強而不和。脾主黃色,疸者,身目黃而土虛。白朮補脾,則痙疸可治也。止汗者,土能勝濕也。除熱者,除脾土之虛熱也。消食者,助脾土之轉運也。

愚按:太陰主濕土而屬脾,為陰中之至陰,喜燥惡濕,喜濕惡寒。然土有濕氣,始能灌溉四旁,如地得雨露,始能發生萬物。若過於炎燥,則止而不行,為便難脾約之證。白朮作煎餌,則燥而能潤,溫而能和,此先聖教人之苦心,學者所當體會者也。

本草求真

﹝批﹞補脾氣,燥脾濕。

白朮專入脾。緣何專補脾氣,蓋以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內經》。白朮味苦而甘,既能燥濕實脾,復能緩脾生津,濕燥則脾實,脾緩則津生。且其性最溫,服則能以健食消穀,為脾臟補氣第一要藥也。五臟各有陰陽,白朮專補脾陽,故曰補氣。書言無汗能發,有汗能收,通溺止泄,消痰治腫,止熱化癖,安胎,胎氣繫於脾,脾虛則蒂無所附,故易落。止嘔,聲物俱有為嘔,有物無聲為吐。東垣云:生薑、半夏,皆可以治表寒氣壅,若虛嘔穀氣不行,當以參、朮補胃,推揚穀氣而已。功效甚多,總因脾濕則汗不止,脾健則汗易發。凡水濕諸邪,靡不因其脾健而自除,吐瀉及胎不安,胃之上口為賁門,水穀於此而入,胃之下口為幽門,水穀之滓穢,自此而入小腸,又自小腸下一十六曲,水穀始下小腸下口闌門,水穀自此泌別,凡穢為濁,入於大腸;水之清,入於膀胱。如水穀不分,清濁不別,則皆入於大腸而成。李士材云:脾土強者,自能勝濕,無濕則不泄,濕多成於五泄。若土虛不能制濕,則風寒與熱,皆得干而為病。亦靡不因其脾健而悉平矣。故同枳實則能治痞;同黃芩則能安胎;同澤瀉則能利水;同乾薑、桂心則能消飲祛癖;同地黃為丸,則能以治血瀉萎黃;同半夏、丁香、薑汁,則可以治小兒久瀉;同牡蠣、石斛、麥麩,則可以治脾虛盜汗。然血燥無濕,腎間動氣築築,燥渴便閉者忌服,謂其燥腎閉氣,則其氣益築。劉涓子云:癰疽忌白朮,以其燥腎而閉氣,故反生膿作痛也。凡臟皆屬陰,世人但知白朮能健脾,寧知脾虛而無濕邪者,用之反燥脾家津液,是損脾陰也,何補之有。此最易誤,故特表而出之。又寒濕過甚,水滿中宮者亦忌,謂其水氣未決,苦不勝水,甘徒滋壅,必待腎陽培補,水氣漸消,腎氣安位,朮始可投,猶洪水沖堤,必待水退,方可培土御水。此又不得不稍變換於其中也。凡土虧水泛,必俟水勢稍退,方進理中等藥。蓋補脾藥不一,白朮專補脾陽,仲淳曰:白朮稟純陽之土氣,除邪之功勝,而益陰之效虧,故病屬陰虛,血少精不足,內熱骨蒸,口乾唇燥,咳嗽吐痰,吐血、鼻衄、齒衄,便秘摻者,法咸忌之。生則較熟性更鮮,補不滯膩,能治風寒濕痺,及散腰臍間血,并衝脈為病逆氣裡急之功,非若山藥止補脾臟之陰,甘草止緩脾中之氣,而不散於上下,俾血可生,燥證全無;蒼朮氣味過烈,散多於補;人參一味沖和,燥氣悉化,補脾而更補肺,所當分別而異視者也。

得配本草

防風、地榆為之使。

甘、苦,性溫。入足太陰、陽明經氣分。補脾溫胃,和中燥濕,益氣生血,進飲食,治勞倦,化瘕;除嘔吐,消痰飲,療黃疸,逐水腫,止瀉痢,收自汗,長肌肉。理心下急滿,利腰間血滯。去風寒,濕痺。定痛。安胎。

得當歸、白芍,補血;得半夏,止嘔吐。配薑桂,治五飲;一留飲,水停心下;二癖飲,水在兩肋;三痰飲,水在胃中;四溢飲水,在五臟;五流飲,水在腸間。配蓮肉,止瀉痢;配茯苓,利水道。君枳實,化癥瘕;佐人參、黃耆,補氣止汗;佐川連,去濕火;佐黃芩,安胎清熱。合車前,除腫脹;入廣皮,生津液。入風痺藥中宜生用。一云,補中氣生用;燥脾胃,陳壁土拌炒;和胃,米泔浸炒;補氣,蜜水拌炒;理氣,枳殼汁炒;恐其性燥,乳拌蒸熟。去滯,薑汁炒;除脹,麩皮拌炒;去水,蒼朮拌炒;治瀉痢,炒黑存性。

胃腹嘈雜,恐助脾胃之火。肝腎動氣,恐傷陰氣。怒氣傷肝,朮能引肝邪以入脾。脾陰不足,朮能耗液。潰瘍,氣閉膿生而多痛。奔豚,朮能增氣。哮喘,朮多閉氣。煩渴,朮性燥。痘已成膿,朮性燥。九者禁用。

脾本陰臟,固惡濕,又惡燥。太潤未免泥濘,太燥反成頑土。如不審其燥濕,動以白朮為補脾開胃之品,而妄用之,脾陰虛乏,津液益耗,且令中氣愈滯,胃口愈閉,肺金絕其元,腎水增其燥,陰受其害,不可勝數。若脾氣虛乏,或因虛不能制濕者,用之乃為得當。

本草經解

白朮氣溫,秉天陽明燥氣,入足陽明胃經;味甘無毒,秉地中正之土味,入足太陰脾經。氣味皆升,陽也。

風寒濕三者合成痺,痺者,拘攣而麻木也。蓋地之濕氣,感則害人皮肉筋骨也。死肌者,濕邪侵肌肉也;痙者,濕流關節而筋勁急也;疸者,淡乘脾土,肌肉發黃也,皆脾胃濕症,朮性燥味甘,所以主之。胃土濕,則濕熱交蒸而自汗發熱,朮性燥濕,故止汗除熱也。脾者,為胃行其津液者也。脾濕則失其健運之性,而食不消矣,朮性溫益陽,則脾運而食消也。

神農本草經讀

此為脾之正藥,其為風寒濕痺者,以風寒濕三氣合而為痺也。三氣雜至,以濕為主,死肌者,濕侵肌肉也;痙者,濕流關節也;疸者,濕鬱而為熱,熱則發黃也。濕與熱交蒸,則自汗而發熱也。脾受濕則失其健運之常,斯食不能消也。白朮功在除濕熱,所以主之。

作煎餌三字另提,先聖大費苦心,以白朮之功在燥,而所以妙處在於多脂。張隱閹曰:「土有濕氣,始能灌溉四旁,如地有雨露,始能發生萬物。」今以生朮刮去皮,急火炙至熟,則味甘溫而質滋潤,久服有延年不飢之效。可見今炒熟、炒黑、土蒸、水漂等制,大失經旨。

本經疏證

朮氣溫,味甘苦而辛,甘能補中,苦能降泄,辛能升散,於人身脾與胃緣具稼穡作甘之德。脾主升舉清陽,胃主通降濁陰,皆屬土而畏濕。朮之為物,開花於初夏,結實於伏時,偏於濕氣瀰漫之際,顯其有游有為,確可知其入脾胃,能內固中氣,外御濕侮矣。風寒濕痺死肌痙疸,不得盡謂脾病,而以朮為主劑者,則以濕為脾所主,濕能為患,固屬脾氣不治,一也;脾主肌肉,介在皮毛筋骨中,痺與痙病在肌肉內,死肌及疸,病在肌肉外,旁病則當取中,二也;筋骨皮毛均非駐濕之所,惟肌肉間為可駐濕,三也,知此則凡痺死肌痙疸之繫乎風寒濕者,皆朮主之矣。

仲景治風寒濕痺方多有不用朮者,則用朮者當必有故矣。痺論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成痺,其風氣勝者為行痺,寒氣勝者為痛痺,濕氣勝者為著痺。白朮之效,於風勝濕勝者為最宜,寒勝者為差減,何以知之?蓋風勝必煩,濕勝必重,檢金匱要略中治痺諸方,其用朮者非兼煩,必兼重。如麻黃加朮湯下云,身煩,疼;防己黃耆湯下云身重;桂枝附子湯去桂加白朮湯下云身體疼煩;甘草附子湯下云,骨節煩疼,掣痛,或身微腫;甘乾苓朮湯下云,腹重如帶五千錢;桂枝芍藥知母湯下云,肢節疼痛,腳腫如脫;附近效方術附湯下云,頭重;其他若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烏頭湯、抵當烏頭桂枝湯、大烏頭煎等方,何嘗不治痛治痺,絕不用朮。雖然,謂朮功擅於風與濕則可,謂於寒有所忌則不可。傷寒少陰篇附子湯治身體疼,手足寒,骨節痛,不煩不重,亦用白朮,蓋濕流關節,去骨節痛,則未有不兼濕者,矧風濕二者,必挾寒招成痺,不然則否素問之旨可驗也。

或問理中丸以吐多去朮,乃五苓散豬苓散茯苓澤瀉湯偏有吐而用朮,以下多而還用朮,乃桂枝附子去桂枝加白朮湯,偏以大便鞕而用朮,其義何居?夫亦當察其所因也。金匱要略嘔吐篇云,先嘔卻渴者,此為欲解,先渴卻嘔者,為水停心下,此屬飲家。今云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曰嘔吐而病在膈上,後思水者解,急與之,思水者,豬苓散主之;曰胃反吐而渴,欲飲水者,茯苓澤瀉湯主之,三證皆有渴,皆欲飲水。而理中丸條則曰,霍亂頭痛,發熱身疼痛,熱多欲飲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欲水者,理中丸主之。夫熱多欲水而用五苓,中仍有朮,寒多不欲水,而用理中,亦不離乎朮,惟因吐多而去之。可見嘔吐之於朮,渴是一大關鍵,必持是定其用舍,不然,同為霍亂證,何以五苓散下,不曰吐多朮耶?即理中丸下亦云渴欲得水者,加朮,可驗也。雖然,用朮治渴,為嘔吐者言之耳,朮究非治渴之物也。如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朮湯曰,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身體疼煩,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其人大便鞕,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朮湯主之,獨提不嘔不渴二者,與嘔而渴者,恰相對照。柯韻伯曰,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成痺,故身體煩疼,不能轉側。病只在表者,用桂枝附子湯,驅風散寒,三氣自平,營衛自和;若其人又兼裡氣不和,大便反鞕,小便反利,此非胃家實,乃脾家虛也,蓋脾家實腐穢嘗自去,此濕流肌肉,因脾土失職,不能制水,故大便反見燥化,不嘔不渴,是上焦之化源清,故小便自利耳,病本在脾,法當培土以勝濕,故以白朮代桂枝,夫脾虛則濕勝而不運濕流於內,能使大便不實,濕流於表,更能使大便不濡,脾健則能制水,水在內能使下輸膀胱,而大便實,水在外能使還入胃中,而大便濡,此理中丸所以下多還用,而桂枝附子湯,以大便鞕小便自利而將朮易桂也。

白朮治眩,非治眩也,治痰與水耳。有痰與水,何以能使人眩?蓋眩者,神之動,神依於心,心惡水,水盛則心神搖曳為眩,譬如人在舟中能發眩也。雖然,人在舟中,未必盡眩,不在舟中,未必不眩,所以眩證不必盡用朮,用朮之飲證水證,亦未必盡眩,夫亦各因乎其人耳。飲證水證之兼眩者,在傷寒論有心下逆滿氣上衝胸起則頭眩之苓桂朮甘湯證,有汗出不解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動振振欲擗地之真武湯證;在金匱要略,有胸脅支滿目眩之苓桂朮甘湯證,有支飲眩冒之澤瀉湯證,有瘦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顛眩之五苓荼證,其有飲有水不眩而用朮者,則指不勝屈,其有飲眩而不用朮者亦多,則係證與朮有忌耳。即如卒嘔吐,心下痞,膈間有水,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則以心下痞,故正與理中丸下注云腹滿者去朮,同一理也。

臍上動者,腎氣動也,去朮加桂,夫腎氣動亦不過作賁豚,氣從少腹上衝心耳。賁豚,水氣也,土能制水,白朮補土健脾,何不可使為中流之柱,橫截於中,令水氣不上衝心耶?是蓋不然,夫土能防水,止能防其下泄,不能防其上涌。下泄者水之性,上涌者非水之性,必有激之使然者,除其激之之源,水自歸壑矣。古之人有治堤者,隨築隨潰,皆緣水從下上涌,則熔鐵汁灌之,堤乃得成,以桂易朮,正此意耳。苓桂朮甘湯證,有心下逆滿,氣上衝心,脈沉緊,身振振搖,病未嘗不涉腎,而不忌朮,僅因發汗後臍下悸,用苓桂棗甘湯,旋即以棗易朮,可見朮之於腎,確有所忌。矧霍亂為病,既吐且利,正係水土反乘,若更以所忌者橫梗於中,令病與藥相拒相爭,不至潰敗決裂不止矣,要之桂能降,朮亦能降,特桂之降能使在下之水氣化,朮止能使在中之水氣化,故五苓散之水上下兼阻,則不得不桂朮并行,如服桂枝湯或下之,桂枝證仍在,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用桂枝湯去桂,加茯苓白朮,可見在上之水氣不化,而用桂枝則反嫌其性兼旁行,不能速下,用白朮茯苓,則徑情直行,抉去其病而後已,明乎以朮易桂,則以桂易朮者可了然矣。

白朮之止汗除熱,非如桂枝湯之治中風,能止汗除熱也,亦多係風濕相搏之證,發熱汗出體痛身重者,得白朮而悉蠲耳。夫中風證,有汗出發熱無身體重痛;傷寒證,有發熱身體重痛而不直出;三者相兼,惟風濕有之,故傷寒汗出而渴者,用五苓散,風濕風水身重汗出惡風者,用防己黃耆湯,風濕相搏,骨節煩疼,汗出短氣者,用甘草附子湯。方中皆有朮,是白朮止汗除熱之明驗也。然有汗出而渴,身痛發熱,為濕溫之候者,又不得用朮。是必驗其惡風惡寒與否,若不惡寒反惡熱者,則朮在所忌矣。

於白朮主治觀之,尤可證濕與水與飲一源三歧之非妄矣。以仲景書而言,防己黃耆湯、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朮湯、麻黃加朮湯、甘草附子湯、腎著湯、桂芍知母湯,治濕之劑也;五苓散、真武湯、豬苓散、茯苓澤湯湯、茯苓戎鹽湯、越婢加朮湯,治水之劑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苓桂朮甘湯、外台茯苓飲、澤瀉湯,治飲之劑也。以本經別錄言,風寒濕痺死肌痙疸止汗除熱,是治濕證;逐皮間風水結腫,是治水證;消痰水除心下急滿,是治飲證。先聖後聖,遙相印合如此,

五苓散、理中丸,皆有白朮,則白朮執霍亂之兩端,為必用之物矣。而去朮,還用朮,更加朮,紛紛無定。統而觀之,其用朮加朮之意,總在使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而已。吐多者胃病,胃既作吐,則不能游溢精氣,上輸於脾,脾無所受精,於何輸肺;下多者,脾病,脾既下陷,不能循其上朝之職,若非有以扶之,則樞機於何轉,於此見朮能舉脾之陷,不能定胃之逆也。渴者胃之虛,渴必多飲,飲多則縱使吐逆,亦能波及於脾,脾有所受而不能舉,則下必更甚。腹滿者脾實,脾實不能上輸即下泄,而不減其滿,勢力由下逆上,自腹及胸,吐更加甚。於此見朮能治脾胃虛,不能治脾胃實也,為上為下,為實為虛,情勢不同。而既吐且利,則一,既吐且利,渴欲飲水,斯朮為必需,故霍亂篇治法凡六,為方亦六,除吐利已止,用桂枝湯和表者,不論外,惟理中五苓二方,有渴欲得水之文,其餘不脈微則厥冷,均是沉寒痼冷之候,其所用四逆、四逆加人參、通脈四逆加豬膽汁,多不用朮。可見既吐且利,有屬太陰者,有屬少陰者。屬太陰者朮在可用可不用之列,在少陰則無用朮之理,故於脈微厥冷二者最宜著眼,不可以別錄霍亂吐下不止一語,而無所分晰也。

朮以除濕益氣為功,然則凡濕皆可用朮乎?曰否。夫濕當分寒熱,屬於寒者,是陽鬱陰中而不升,屬於熱者,是陰困陽中而不降。陽鬱於陰,是氣之虛,陰困於陽,是氣之實。氣虛即陽虛,氣實即陽盛,是虛實皆屬氣,而氣之實皆化濕也。夫濕者,地氣也,陽鬱於陰,是地氣因天氣之鬱而不化;陰困於陽,是地氣受天氣之并而不化,皆能為濕,為濕者皆陰,陰所以化濕者,皆本於陽不能化,故一虛一實,投治過殊。虛者補正以益氣,白朮茯苓是也;實者除邪以益氣,連柏梔黃是也。夫氣者水穀所生,液者氣所化,當生而生,當化而化,何濕之有?如氣虛而不能化,補其陽而液自化,氣實而不能化,必先除其所傷之邪,故抑陽則陰化,陰化則液行,液行則濕除,濕除則氣已受益矣。是氣與濕不能相離,而除濕益氣,亦不能相離,特益氣除邪,貴於適事為故耳。是言也,與別錄益津液暖胃消穀嗜食之旨,適相吻合。

靈樞決氣篇》,中焦受氣,變化取赤是為血。朮為中焦之藥,切有膏液色赤,是朮雖氣分補中除濕之劑,又確有功於血分。且治濕治血,初無二理。蓋朮能益津液者,血勝正同濕勝,而脾不能舉其職,則氣之清濁何由別,氣之清濁無所別,則津於何上騰,血於何受氣?世之人動輒稱白朮黃芩安胎聖藥,而疏其義者,不過謂白朮健脾,黃芩泄熱,殊不知健脾泄熱之物,豈特白朮黃芩。夫婦人之病,半涉血,矧妊娠尤賴血氣之調,方得母子均安。初妊之時,胎元未旺,吸血不多,則下焦血旺,致氣反上逆,是為惡阻,惡阻則中焦之氣不變赤而為水,是白朮在所必需矣。血盛能致氣盛,盛能生火,黃芩泄氣分之火而不傷血者也。厥後胎氣日充,吸血漸多,血自盤旋而下,氣亦隨之盤旋於下,胎之所吸,乃血之精者,而其餘與氣相搏,能仍化為水,阻於腰臍之間,故妊娠至五六月時,多有子腫之證,是白朮又為必需之劑,而無所事黃芩於其間,別錄所謂利腰臍間血者此也。考仲景書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真武湯、附子湯、桂枝芍藥知母湯、薯蕷丸,皆與芍藥同用,皆治胸腹間有水氣;則於婦人妊娠篇之白朮散,與川芎同用,當歸芍藥散、當歸散,與芍藥當歸川芎同用者,不可知其為除水氣而利腰臍間血哉?又仲景每出治法,必先指其所治何病,其病因何而致,尚恐後人誤用,又必反覆申明所以然之故。惟此數方則概之曰,妊娠宜常服,曰妊娠養胎,曰婦人腹中諸疾痛,僅於當歸芍藥標之曰,婦人懷妊,腹中疼痛,則凡白朮散當歸散皆有病可服,無病亦可服。總之血分之源不清,則血氣不能和,而除血之濕,血盛之火,皆為胎前所有之常患,故出此不必甚為別擇之常方,學者尤當會意而用之也。

本草新編

白朮,味甘辛,氣溫,可升可降,陽中陰也,無毒。入心、脾、胃、腎、三焦之經。除濕消食,益氣強陰,尤利腰臍之氣。有汗能止,無汗能發,與黃耆同功,實君藥而非偏裨。往往可用一味以成功,世人未知也,吾今泄天地之奇。如人腰疼也,用白朮二三兩,水煎服,一劑而疼減半,再劑而痛如失矣。夫腰疼乃腎經之症,人未有不信。腎虛者用熟地,山茱以補水未效也,用杜仲,破故紙以補火未效也,何以用白朮一味反能取效。不知白朮最利腰臍。腰疼乃水濕之氣侵入於腎宮,故用補劑,轉足以助其邪氣之盛,不若獨用白朮一味,無拘無束,直利腰臍之為得。夫二者之氣,原通於命門,臍之氣通,而腰之氣亦利,腰臍之氣既利,而腎中之濕氣何能久留,自然濕去而痛忽包。通之而酒濕作瀉,經年累月而不愈者,亦止消用此一味,一連數服,未有不效者。而且濕去而瀉止,瀉止而脾健,脾健而胃亦健,精神奮發,顏色光彩,受益正無窮也。是白朮之功,何亞於人參乎。不特此也,如人患瘧病,用白朮二兩,半夏一兩,米飯為丸,一日服盡即愈。夫瘧病,至難愈之病也。用柴胡,青皮散邪不效,用鱉魚,首烏逐邪不效,用草果,常山伐邪不效,何以用白朮二兩為君,半夏一兩為臣,即以奏功。不知白朮健脾開胃之神藥,而其妙尤能去濕,半夏去痰,無痰不成瘧,而無濕亦不成痰。利濕則痰已清其源,消痰則瘧已失其黨,況脾胃健旺,無非陽氣之升騰,瘧鬼又於何地存身哉。此效之所以甚劫也。由此觀之,則白朮非君藥而何。推之二陳湯,必多加白朮所以消痰也;四君子湯,必多加白朮所以補氣也;五苓散,必多加白朮所以利水也;理中湯,必多加白朮所以祛寒也;香薷飲,必多加白朮所以消暑也。至於產前必多加白朮以安胎,產後必多加白朮以救脫,消食非多用白朮何以速化,降氣非多用白朮何以遽定,中風非多用白朮安能奪命於須臾,痞塊非多用白朮安能救困於敗壞哉。人知白朮為君藥而留心於多用也,必能奏功如神矣。

或問白朮利腰臍而去濕,若濕不在腰臍者,似非可利,胡為凡有濕病皆不能外耶?此未明乎腰臍之義也。人之初生,先生命門。命門者,腎中之主,先天之火氣也。有命門而後生五臟七腑,而臍乃成,是臍又後天之母氣也。命門在腰而對乎臍,腰臍為一身之主宰。腰臍利而人健,腰臍不利而人病矣。凡有水濕,必侵腰臍,但有輕重之分耳。治水濕者,一利腰臍而水即入於膀胱,從小便而化出,所以得水必須利腰臍,而利腰臍必須用白朮也。況白朮之利腰臍者,利腰臍之氣,非利腰臍之水也。腰臍之氣利,則氣即通於膀胱,而凡感水濕之邪,俱不能留,盡從膀胱外泄,是白朮不利之利,正勝於利也。

或問白朮健脾去濕,為後天培土聖藥,真緩急可恃者也。雖然人知白朮益人,而不知白朮之損人也。白朮利水,則其性必燥。世人濕病,十居其四,而燥症十居其六。肺氣之燥也,更用白朮以利之,則肺氣爍盡津液,必有乾嗽之憂;胃氣之燥也,更用白朮以利之,則胃氣炎蒸津液,必有口渴之慮;脾氣之燥也,更用白朮以利之,則脾氣焦枯津液,必有腸結之苦。蓋宜於濕者,不宜於燥也。去濕既受其益,則添燥安得不受其損哉。

或疑白朮乃去濕生津之上品,而先生謂其性燥,不可治肺、胃、脾三家之燥病,吾不得其義也。夫白朮生津,但能生水火既濟之津,不能生水火未濟之津也。如濕病宜去其濕,則燥病宜解其燥,亦明矣,乃不解其燥,而反用燥以治之,即能生津,亦為火所爍矣。況白朮去濕,則內無津液而外無水氣,又從何而生津乎。此白朮止可治濕而不可治燥也。雖然白朮性雖燥,終是健脾之物,脾健而津液自生。用潤藥以佐其燥,則白朮且自失其燥矣,又何能助燥哉。

或疑白朮健脾生胃,有時用白朮而脾胃不能受補者何也?此虛不受補也。脾胃之氣,喜生發而不喜閉塞。白朮正開脾開胃之聖藥,何至用之而反無功,明是土崩瓦解之象。而土崩瓦解之故,由於腎火之大敗也。土非火不生,火非土不旺,脾胃之土必得腎中之火相生,而土乃堅剛,以消水穀。今因腎水既枯,而腎火又復將絕,土既無根培之,又何益乎。徒用白朮以健脾開胃,而腎中先天之火已耗盡無餘,如爐中燼絕,益之薪炭,而熱灰終難起焰。此生之不生,乃脾不可生,非白朮能生而不生也。

或又問脾土固腎火所生,而胃土實心火所生,腎火絕而心火未絕,宜用白朮以健胃,尚可以生土也。夫胃火非心火不生,而心火必得腎火以相濟。腎火絕,又何以濟心之不足乎。心火因腎火之絕,而心火欲救腎火而未遑,又何能救胃哉。胃既不可救,則胃無二火之生,胃氣欲不亡,不可得矣。胃氣既亡,而白朮雖能健脾,而欲生胃無從也。

或又問心,腎二火既絕,故用白朮而無功,吾救心、腎之火而兼用白朮,則不生者可以生矣。嗟乎。先天之火雖絕而未絕也,後天之火一絕而俱絕矣。腎中之火,先天之火也。心中之火,後天之火也。後天火絕者,由於先天之火先絕也。救先天之火,則後天之火自生。救後天之火,則先天之火難活。故救火者,必須先救腎中之火,腎火生則心火不死,腎火絕則心火不生。故欲救脾胃之生,不可徒救心火之絕,非心火之不宜救也,救腎火正所以救心火耳。倘腎火之絕不及救,而徒救夫心火,多用桂、附於白朮、人參之中,欲救心以救腎也,終亦必亡而已矣。況僅用白朮,又何以救之哉。

或疑白朮性燥,脾胃有火者不宜用,恐其助熱也。此等議論,真民生之大不幸也。夫白朮甘溫,正能去熱,脾胃有火者,安在不相宜。惟胃中邪火沸騰,不可用之以助邪。倘胃中虛火作祟,非白朮之甘溫,又何以解熱哉。世人一見白朮,無論有火無火,與火之是虛是邪,一概曰白朮助火不宜用,更有疑白朮為閉氣者,尤為可笑。白朮利腰臍之氣,豈有腰臍利而脾胃反不利者乎。

或疑白朮閉氣,閉上焦之氣也。先生謂利下腰臍之氣,乃利下焦之氣,上下各不相同,恐未可以利下而并疑上焦之俱利也。曰:腰臍為生氣之根,豈有根本大利而枝葉不舒發之理。彼言白朮之閉氣者,言氣虛散失者,白朮能補而收閉其耗散之氣也。世人錯認閉字,致使白朮利氣之藥,反同閉氣之品而棄之。此千古之冤也。

或問白朮陽藥,能益脾土之陰,是白朮自能生陽中之陰乎,抑必有藉於補陰之味以生陽也?曰:陽藥補陽,而白朮偏能於陽中補陰,是白朮亦陰分之藥也。白朮既陰陽兼補,得陰陽之藥,皆相濟而成功,安在入諸補陰以生陽,入諸補陽而不能生陰哉。

或問白朮陽藥,而補脾土之陰,是陽能生陰也,又何以陽又能生陽乎?夫陰陽原兩相生也,陽以生陽,不若陽以生陰之速,但不可謂陽不生陽也。白朮陽藥,以生脾中之陰者十之八,而生脾中之陽者十之二耳。

本草分經

甘苦。溫補脾,和中燥濕,善補氣,亦能生血化胃經痰水。有火者宜生用。

本草思辨錄

鄒氏云:脾主升舉清陽,胃主通降濁陰,皆屬土而畏濕。朮開花於初夏,結實於伏時,偏於濕熱瀰漫之際,顯其有猷有為,確知其入脾胃,能力固中氣,外御濕侮矣。劉氏亦脾胃同論,而以為先胃而後及脾。張隱庵則專主益脾而不及胃。竊思胃為陽明燥金,脾為太陰濕土,土必名濕者,即隱庵所謂土有濕氣,始能灌溉四旁,如地得雨露而發生萬物也。白朮味甘多脂,有似濕土,非脾之正藥而何?其肉白,老則微紅,味復帶辛,故能由脾及胃而達肌表。《別錄》云暖胃,潔古云除胃熱,皆是除濕土之或過功效所及,非正治其胃也。

白朮除脾濕,固中氣,為中流之砥柱。其散表邪,非輔以麻黃桂枝附子之屬,不能由肌肉而透皮毛。蓋其味厚而甘,擅長於守也。麻黃桂枝附子,為走表散風寒之劑,加以白朮除濕,則為治風濕,治寒濕。無濕不加,故麻黃桂枝附子多用於傷寒太陽病,而朮惟有水氣始用之。鄒氏云:仲聖治風寒濕痺方,多有不同朮者,以朮於風勝濕勝者為最宜,寒勝者差減。蓋風勝必煩,濕勝必重。《金匱》中治痺用朮諸方,非兼煩必兼重。或云身煩疼,或云身體疼煩,或云骨節煩疼掣痛,或云腹重,或云頭重,或不煩不重,而云身體疼、手足寒、骨節痛,是析風與濕與寒而三之矣。不知仲聖方言煩者未嘗不兼濕,言重者未嘗不兼風,言寒者未嘗不兼風與濕,核諸《本經》主風寒濕痺,無不吻合。鄒氏徒泥於字面而不知細審,遂并白朮性用而胥尼矣。

凡仲聖方用桂至四兩,必為利小便與下腎邪,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朮湯,又明云大便硬小便自利去桂,大便不硬小便不利當加桂,是桂枝之能利小便無疑矣。乃尤氏解此方云:大便硬小便自利,知其人在表之陽雖弱,而在裡之氣自治。則皮中之濕,所當驅之於裡,使水從水道而出,不必更出之表以危久弱之陽,故去桂枝之辛散,加白朮之苦燥,合附子之大力健行者,於以并走皮中逐水氣。夫去桂以小便利也。今去桂而猶欲驅濕從水道出,不知其意何居。況既云當驅之於裡,不必更出之表,而又云加白朮合附子,以并走皮中逐水氣,不仍出之於表乎?是尤氏於本條語意,全未體會。鄒氏之說,差勝於尤,而亦未見其當。其解去桂加朮也。曰:脾健則能制水,水在內能使下輸膀胱而大便實,水在外能使還入胃中而大便濡。夫謂使在內之水下輸膀胱,實非朮之能事。仲聖加朮,正取其不利小便。謂使在外之水還入胃中,則殆以大便硬而更崇其土,理不可曉,作此當然之想耳。按仲聖云,三服盡其人如蝟狀勿怪,此以朮附并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故使之耳。可見朮附并用,是使水氣表除,不從裡泄,即水不還入胃中之據。或謂如大便硬何?曰:小便數者,大便必硬,此小便自利,即小便數也。皮中之水不當留而留,水府之水當留而不留,脾不舉其職,而腸胃與膀胱之傳化咸乖矣。去桂加朮,則小便節而本有之津液不隨之而亡,亦脾職復而後致之津液可由是而裕;水濕外除,津液內蒸,誰謂白朮之加,不足以濡大便哉?

白朮,《大明》主反胃、利小便,潔古主生津、止渴,殆不善會仲聖方而致誤耳。五苓散藥只五味,而交相為用,中多奧旨。夫所謂脈浮發熱者,表證也,煩渴小便不利者,裡證也,太陽表邪化熱傳本,因而渴飲,因而水蓄不化,因而小便不利。解表只桂枝一味,治裡亦第利水而不滌熱,且利水用至四味,不更助燥增熱乎?要知表未全解,尚屬陽中有陰,不似陽明病可任寒藥。水為陰邪,非辛甘溫不化,桂枝雖不以利水,而化氣必藉桂枝,豬苓茯苓亦太陽藥,協桂枝則利水而亦解表。五味分兩皆甚少,且以散服,多飲暖水,為出汗計者至矣。而治裡之法即具於其中。桂枝最少,欲其達表;澤瀉最多,取其咸降;更以白朮一味益中氣,收水濕,安靖上下;而後表無不解,水無不行。表解水行,則熱自撤,渴自止。若謂朮能止渴、利小便,則實非其所長。茯苓澤瀉湯治胃反吐,而渴欲飲水。胃反,是脾傷不磨,并挾飲邪,故以白朮健脾勝水,非以止胃反。生薑半夏為治嘔吐之專藥,方有生薑無半夏者,以渴忌半夏也。白朮味甘多脂,原能生津,觀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朮湯之治大便硬可見。然其性燥,用於有水濕之證,誠能使脾運而津生。若陰虛津枯,責效於白朮,則白朮謝不敏矣。

朮之或去或加,見於理中丸者為多,欲明用朮之道,於此求之,思過半矣。曰臍上築者,腎氣動也。去朮加桂四兩。腎氣動,是欲作奔豚之徵兆,以桂四兩降而泄之,原有成法,見於《傷寒》、《金匱》兩書。加桂可矣,去朮何為?夫土能制水,故《千金》以白朮治髓溢,似此證正宜崇土;然朮能御之不能泄之,不去朮,則朮橫亙於中,足以掣桂之時,此加桂所以必去朮也。曰:吐多者,去朮加生薑二兩;下多者還用朮。豬苓湯、五苓散、茯苓澤瀉湯,皆在吐不去朮。生薑瀉心湯、黃芩湯、四逆湯、白通湯,皆有下利不用朮。茲何為不然?不知此為寒霍亂言耳。吐多者吐多於下,下多者下多於吐。吐多於下,則裡濕尚輕而胃逆為甚,加生薑是以辛散之,去朮為甘壅也。下多於吐,則脾濕重矣,健脾除濕,非朮不可。故吐多去之,而下多必還用之。曰:渴欲飲水者,加朮足前成四兩半。朮非治渴之物,此不特不去而更加於前數,何故?蓋理中所以溫中,所以治寒多不用水之霍亂。今渴欲飲水,自非燥熱之渴,乃因吐利重喪其津,而脾弱不振也,是雖有參以生津,而參以氣勝,朮以味勝。味勝者培中土而滋化源,尤為得力,故不加參而加朮也。曰:腹滿者去朮加附子一枚。洄溪謂陽虛,尤氏謂氣脾,鄒氏謂脾實,按證是脾寒,《金匱》有腹滿為寒之文,又觀所加為附子,其為陽虛無疑。若是脾實,則當與厚朴七物、大柴胡、大承氣之屬,與此懸絕矣。四逆溫腎用薑附,此溫脾亦用薑附。蓋腎寒陽虛,必侵及脾,故以薑輔附。脾寒陽虛,其源由腎,故以附輔薑。其必去朮者,陽虛必氣滯,白朮甘壅,去之為宜。是則尤說為尚得其半也。

別錄》朮除心下急滿一語,須連上消痰水看;然朮不能獨任其責,亦惟中虛者宜之。《金匱》云:「病痰飲者,當以溫藥和之。」苓桂朮甘湯,四味皆協以成功,無一味可缺。用於傷寒,則茯苓增一兩以急下其水,白朮減一兩以微損其壅,為其氣沖故也。而要非吐下之後,未必以朮補虛。桂枝人參湯,證兼心下痞硬,而其用朮也,以數下之後,利下不止,虛亦甚也。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表證未罷而去桂,心下滿痛而加朮,幾令人不解。然服桂枝湯或下之,雖不切中病情,而病氣亦已衰矣。頭項強痛、翕翕發熱,而脈不云浮,亦不惡寒惡風,翕翕乃微開微闔之象,是未可與頭痛發熱并論者,獨水停心下滿而微痛、無汗而小便不利,邪無從出,為是證之關鍵。蓋太陽為寒水之府,頭頂乃太陽經脈之所至,若非水停心下,前服桂枝湯即強痛可除。其不除者,半由寒水之不下行也。桂枝一味,無汗固忌,不治表亦無需乎桂,故去之。利小便當首推茯苓,故加之。水氣因陽氣不充而停,不益其氣,病機不轉,朮益氣而除濕,故加之。雖然甘壅之朮,非滿痛之心下所宜,其所以得收其效者,獨賴有芍藥以斂之耳。況朮為脾家准對之藥,得芍藥自疾趨而入脾,得茯苓又相協而利水,水行則滿痛必除,太陽之微邪,何至仍踞於表。甘草乃白朮補虛之佐使。薑棗調營衛,使邪無所容,亦足代桂枝而宣力。朮固不能獨治心滿也。

別錄》朮主大風在身面,其所謂風,即海藏謂朮補肝風虛之風。劉氏云:陽虛陰蓄,久而陰不化,則陽從之而化風,是謂風虛。又云:陽蓄陰中則氣虛,氣虛則生濕。是朮之治風仍不離乎濕。《金匱》附近效朮附湯一方,即治風虛之證也。《別錄》又主風眩頭痛目淚出,下句接以消痰水,蓋以風眩本於痰水,消痰水即所以治風眩。鄒氏謂濕與水與飲是一源三歧,歷舉《金匱》治眩與治濕治水各方以證之,并謂《本經》止汗除熱,多係風濕相搏之證,如五苓散、防己黃耆湯、甘草附子湯,皆止汗除熱之驗,而不得用於濕熱之汗出身熱,洵屬確論。然其於《金匱》有不得其解者,謂小半夏加茯苓湯,治飲眩而不用朮,以心下痞故。夫小半夏湯治嘔吐之方也,藥只三味,而必以小半夏加茯苓名之,明乎此以止嘔吐利水為治也。雖然,嘔吐因膈間有水,因膈間有水而眩悸,皆朮所宜從事,即心下痞因飢而得者,亦何嘗忌朮?乃絕不許朮闌入其間,誠不可解。愚蓋細思而得其故焉,仲聖下字皆極有斟酌,嘔吐而曰卒,卒字詎容忽過?嘔吐由於卒致,則必膈間本無宿水,或因清陽偶弛,飲停不化,遂胃逆而為嘔吐。脾固無恙,無慮其虛。以薑夏宣陽降逆於上,茯苓利水於下,足以療之而有餘。若再以甘壅之朮,橫於膈間,則非徒無益,而又害之矣。枳實薤白桂枝湯之治胸痺也,曰人參湯亦主之,一證而虛實不同,藥即攻補相反,朮之宜與不宜,不益可見哉。

醫學衷中參西錄

性溫而燥,氣香不竄,味苦微甘微辛。善健脾胃,消痰水,止泄瀉。治脾虛作脹,脾濕作渴,脾弱四肢運動無力,甚或作疼。與涼潤藥同用,又善補肺;與升散藥同用,又善調肝;與鎮安藥同用,又善養心;與滋陰藥同用,又善補腎,為後天資生之要藥。故能於肺、肝、腎、心四臟皆能有所補益也。

【現代藥理研究】

白朮有保肝利膽作用,對實驗性胃潰瘍、胃應激性潰瘍均有顯著抑制作用,對腸管運動有明顯的調節作用。

白朮有顯著而持久的利尿作用。

白朮能增強網狀內皮系統的吞噬功能,促進細胞免疫功能,增強血清中IgG的含量,在白細胞減少時還有升白細胞作用。

白朮揮發油有明顯的抗腫瘤作用,能增強癌細胞的抗原性及抗體的特異性主動免疫。

白朮對心臟有抑制作用,使血管平滑肌擴張降壓,並有鎮靜及興奮呼吸的作用。

白朮能降低血糖,對血小板的減少有明顯的抑制作用。

白朮對多種細菌均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白朮提取物有抗炎和降溫作用。

白朮對家兔、豚鼠、小鼠和大鼠的子宮平滑肌有明顯的抑制作用。

白朮揮發油有鎮痛作用。

白朮有較明顯的強壯作用。